10月24日,河南省南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宣判被告人余金生搶劫、故意殺人及被告人沙玉姣、楊恒搶劫一案。法院以故意殺人罪、搶劫罪判處被告人余金生死刑;以搶劫罪判處被告人沙玉姣死刑,緩期二年執(zhí)行;以搶劫罪判處被告人楊恒有期徒刑十三年。三名被告人均被依法適用剝奪政治權利、沒收財產(chǎn)、罰金等附加刑,并責令退賠被害人親屬經(jīng)濟損失。
經(jīng)審理查明,被告人余金生、楊恒與被害人尚某鋒(網(wǎng)名“羅大美”)三人時有交集。余金生在與尚某鋒交往過程中,知道尚某鋒系“網(wǎng)紅”且比較有錢,因自己長期賭博急需用錢,便與同居女友沙玉姣及楊恒多次商議搶劫、勒索錢財。2023年7月初,楊恒受余金生指使,多次約見尚某鋒未果。7月5日晚,楊恒再次通過微信將尚某鋒誘騙至余金生住處后離開,余金生誘騙尚某鋒并將其手腳捆綁控制,伙同沙玉姣駕駛車輛將尚某鋒轉(zhuǎn)移至南召縣南河店鎮(zhèn)桑樹坪村其親戚閑置的平房內(nèi),期間多次對尚某鋒進行威脅、恐嚇,脅迫尚某鋒向沙玉姣轉(zhuǎn)賬二百余萬元。7月7日凌晨,余金生在與尚某鋒獨處期間,采取用衣服勒頸部、短刀割刺頸部等方式將尚某鋒殺害,并將尸體掩埋于紅薯窖內(nèi)。作案后,余金生、沙玉姣二人返回南陽,將作案刀具、塑料膠帶、繩子及尚某鋒所穿衣物拋棄。7月7日下午,余金生返回掩埋尸體現(xiàn)場,對掩埋尚某鋒尸體的紅薯窖再次填埋。
南陽中院審理認為,被告人余金生、沙玉姣、楊恒以非法占有為目的,采用暴力手段搶劫他人財物,數(shù)額特別巨大,其行為均已構成搶劫罪,且系共同犯罪。余金生在搶劫被害人財物后殺人滅口,其行為又構成故意殺人罪。余金生主動提起搶劫犯意、預先準備作案工具、指揮策劃并具體實施搶劫;沙玉姣積極參與預謀并實施了看管被害人、提供收款賬戶、作案后毀滅罪證等行為,二人在搶劫共同犯罪中均系主犯。楊恒事前參與預謀搶劫,誘騙被害人至余金生住處,但未參與后續(xù)搶劫及分贓,在搶劫共同犯罪中作用相對較小,系從犯。據(jù)三被告人的犯罪事實、犯罪性質(zhì)、情節(jié)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,遂依法作出上述判決。
尚某鋒原名尚某鋒,河南許昌人,歿年30歲。自幼對戲曲表現(xiàn)出濃厚興趣,因家庭條件較差輟學外出打工,后憑借打工掙的錢去藝校學習。畢業(yè)后,尚某鋒跑過商演、做過微商,2018年開始“反串”直播表演,取名“羅大美”。為更加貼近“反串”角色,尚某鋒還割了雙眼皮。他在網(wǎng)絡上頗具人氣,直播帶貨也為他積累了一些財富。直到2023年7月5日出事前,尚某鋒一直正常工作、生活。
公訴機關指控,余某生在與尚某鋒交往過程中,知道尚某鋒是一名“網(wǎng)紅”,比較有錢,遂產(chǎn)生對尚某鋒實施搶劫、勒索錢財?shù)南敕ǎ闩c其同居女友沙某姣、南陽某整形醫(yī)院業(yè)務員楊某多次商議搶劫、勒索錢財。2023年7月初,楊某受余某生指使,多次約尚某鋒見面均無果。2023年7月5日晚,按照余某生指使,楊某將尚某鋒誘騙至余某生租住處后下樓等待,后余某生指使沙某姣向楊某支付500元。余某生使用尼龍繩等工具將尚某鋒手腳捆綁、在嘴上貼封條,開著尚某鋒的保時捷轎車將尚某鋒轉(zhuǎn)移至南陽市南召縣南河店鎮(zhèn)桑樹坪村一處閑置平房內(nèi),其間多次對尚某鋒進行恐嚇,脅迫尚某鋒向沙某姣的微信、支付寶、銀行卡賬戶轉(zhuǎn)賬。2023年7月7日凌晨,在向尚某鋒索要二百余萬元后,余某生與尚某鋒獨處期間將其殘忍殺害,并將尸體運至自家紅薯窖邊掩埋藏匿。經(jīng)鑒定,尚某鋒頸部受到鈍性外力作用及銳器作用,致其機械性窒息死亡或(并)頸動脈離斷、頸椎分離死亡。
上述犯罪過程中,為迷惑尚某鋒家人,余某生逼迫尚某鋒,或者直接使用尚某鋒手機給其家人發(fā)來多條虛假信息。直至2023年8月28日,尚某鋒的家人才報警。同月31日,從緬甸回國的余某生被邊防民警抓獲,隨后被移交給河南警方,沙某姣和楊某也相繼落網(wǎng)。
庭審中,該案三名被告人全部翻供,其中“主犯”余某生稱,被害人尚某鋒轉(zhuǎn)賬非其強迫,而是尚某鋒自愿;對于使用編織袋致使尚某鋒窒息的指控,余某生稱系意外;對于尚某鋒脖頸被刀割刺一事,余某生稱是因為想割開編織袋再看看“朋友”尚某鋒。
家屬們認為,三名被告人屬“嚴密分工的犯罪團伙”:楊某前期實施誘騙、沙某姣協(xié)助控制轉(zhuǎn)賬,余某生實施殺人埋尸。盡管起訴書僅指控余某生犯故意殺人罪,但三人共同預謀且協(xié)作實施犯罪,均應對死亡結果擔責,希望法院也以故意殺人罪追究楊某、沙某姣刑事責任,希望三名被告人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。
案件擇期宣判,被害人家屬希望三名兇手被判死刑。尚某鋒的母親范女士表示,兇手搶劫她兒子的現(xiàn)金達216萬元,還有首飾、手表等物品價值數(shù)十萬元,而這些錢被余某生在緬甸用于賭博,幾乎揮霍一空。范女士痛訴這三名被告的惡行,希望法院能夠公平公正地給她兒子一個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