廠區(qū)入口處有一個醒目的簡易鐵質(zhì)大棚,大棚緊貼墻面的一側(cè)壘滿紅色磚塊,幾輛深藍色大卡車列隊在旁等待裝車,數(shù)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性,正忙于把磚從傳輸帶搬到車上,這也是魏大力等人此前干的活。
35℃左右的仲夏,不少工人熱得打赤膊。他們大多身形偏瘦,面部膚色黝黑,短褲露出肌肉結(jié)實的小腿,背部或因常年負重而佝僂著,手上戴著粗麻線的手套,看到陌生人來了會稍微放下手頭的活看一眼,但很快就會繼續(xù)搬磚。
魏大力多次重復(fù),此前他就是在這搬磚,每天需要工作12個小時,除了過年,幾乎全年無休。張某曾經(jīng)向他們承諾,在這搬磚一天能賺100元,只不過在警方到來之前,從沒有給過工錢。
魏大力稱,他之所以長年跟著張某搬磚不回家,是因為張某每次都承諾年底發(fā)工錢,但一直拖著不給。“要是沒拿到錢就回家,以前的就白干了?!?/p>
張某并不否認未給工錢,只是爭辯稱:“給他們飯吃、給他們衣裳穿、還給買煙抽,這些難道不要錢嗎?”張某說,魏大力等人被警方發(fā)現(xiàn)后,他曾被采取強制措施?!芭沙鏊娜苏f不交錢就不放我出來,家里面東拼西湊四處借錢湊夠二十多萬,具體怎么分給工人的我不知道?!?/p>
“胳膊長的人”
魏大力回憶他在磚場時的生活條件:“平常吃飯主要是饅頭、稀飯和小菜,偶爾能吃一些油渣子炒菜,以前在水塘里撈過兩三次魚,因為要干活,還是能吃飽的。抽的煙主要是三五塊一包的孬煙,兩天給一包,生病了給點藥吃,也讓休息?!?/p>
工人“宿舍”位于一個水塘旁邊,與作業(yè)廠房一路之隔。南方周末記者注意到,“宿舍”由紅磚壘砌,約兩米高,鐵木拼接的門板緊鎖著,通過門縫可以看到,整個房間不足十平方米,后墻處有一個不足一平方米的窗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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