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愁予的《錯誤》何以成為經典古典與現(xiàn)代的完美融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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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6-16 12:35:17 澎湃新聞

美國當地時間6月13日凌晨4時，中國臺灣著名詩人鄭愁予在美國去世，享年92歲。他出版了多部作品，包括《夢土上》《衣缽》《窗外的女奴》《鄭愁予詩選集》等十余種。其中最為人熟知的作品是1954年發(fā)表的《錯誤》。

傳聞這首詩在臺灣首次發(fā)表時，最后一句“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/我不是歸人，是個過客”廣為傳誦。隨著鄭愁予詩歌作品在大陸傳播，《錯誤》也在大陸年輕人中產生了深遠影響。因此，鄭愁予被稱為“錯誤詩人”。

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陳培浩認為，《錯誤》之所以有名，是因為它代表了臺灣1950年代現(xiàn)代詩歌轉化古典傳統(tǒng)的探索。鄭愁予選擇了“縱的繼承”，用《錯誤》這樣的經典作品探索和捍衛(wèi)了這一可能性，這對大陸新詩也帶來不少啟發(fā)。此外，這首詩看似閨怨題材，實際上也可視為鄉(xiāng)愁詩。詩歌開篇將空間環(huán)境設定在江南，而江南是幾乎所有中國文人的精神原鄉(xiāng)。因此，這首詩里游子走江南其實是一位身在臺灣的詩人對祖國的依戀。

《錯誤》在文本上極為細膩，如“那等在季節(jié)里的容顏，如蓮花的開落”。通常我們會說“容顏如花”，但詩人說的是“如蓮花的開落”，喻體不是靜態(tài)的花，而是花的開與落兩種狀態(tài)，對應的是閨中女子從滿懷期待到失落惆悵的心路循環(huán)。很多細節(jié)極具古典美感和心理張力。

詩人、《上海文化》編輯木葉表示，在古典和現(xiàn)代的結合上，鄭愁予做得非常自然，而且能深入人心，包括音韻、情感和細節(jié)等方面。他擅長營造意象，透出一種輕盈和跳躍感，同時具有古典的意蘊和動人的音樂性。鄭愁予的詩中有一種可貴的美好，盡管也帶有錯失、混亂和悲情。

由于鄭愁予的名作如《錯誤》《水手刀》等大多以旅人為抒情主人公，他還被稱為“浪子詩人”。對此，鄭愁予表示，他從小在抗戰(zhàn)中長大，接觸到中國的苦難和人民流浪不安的生活，把這些寫進詩里。影響他更多的是傳統(tǒng)的仁俠精神。

詩人陳黎贊嘆鄭愁予是“知感并濟，融鑄古今與東西”的詩才，他的作品展現(xiàn)了華美的想象、自在的節(jié)奏和驚艷的意象、比喻和雙關語，充分彰顯漢語迷人質地的語言。

(責任編輯：zhangxiaohua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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