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烏沖突以來的制裁措施也加速了去美元化進程。西方國家將俄羅斯踢出SWIFT系統(tǒng),凍結其央行資產(chǎn),這些舉措雖然對俄羅斯造成了短期沖擊,但也讓其他國家意識到過度依賴美元主導的金融體系的風險。2024年俄羅斯與中國的雙邊貿易中,美元結算比例已經(jīng)降至35%以下,人民幣和盧布結算比例則上升至60%以上。
峰會期間討論的另一個重要議題是建立新的國際信用評級體系。目前全球信用評級市場被穆迪、標普、惠譽三家美國公司壟斷,它們的評級結果往往帶有明顯的政治色彩。參與國計劃成立“亞洲信用評級聯(lián)盟”,建立獨立于西方體系的評級標準。這個聯(lián)盟的總部將設在新加坡,初期注冊資本100億美元,預計在2026年正式運營。
金融基礎設施的獨立化也是峰會的重要成果。除了支付系統(tǒng)之外,參與國還計劃建立獨立的清算銀行、信用體系、保險網(wǎng)絡等。這套體系一旦建成,將形成一個相對完整的金融生態(tài)圈,能夠支撐大規(guī)模的國際貿易和投資活動。
美國對這些變化的應對策略正在發(fā)生調整。華盛頓方面意識到,單純的制裁和施壓已經(jīng)難以阻擋這一趨勢。拜登政府最近釋放出愿意與中國就貨幣和金融議題進行對話的信號,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國態(tài)度的變化。財政部長耶倫在最近的公開講話中表示,“美國愿意與各國就國際貨幣體系改革進行建設性對話”。
這種態(tài)度轉變的背后是對現(xiàn)實的認知。美國經(jīng)濟雖然依然強大,但其全球占比正在下降。2000年美國GDP占全球GDP的比重超過30%,2024年這一比例已經(jīng)降至24%左右。與此形成對比的是,中國經(jīng)濟占全球GDP的比重從2000年的3.6%上升至2024年的18.5%。經(jīng)濟實力的此消彼長必然會反映在貨幣和金融體系的變化上。
從長遠來看,這次峰會可能會被歷史學家視為國際秩序轉換的重要節(jié)點。類似于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會議確立了美元的國際地位,2025年的阿布扎比峰會可能標志著多元化國際貨幣體系的開端。這個過程不會一蹴而就,可能需要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完成,但方向已經(jīng)明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