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火了,在71歲那年,通過網絡。
電視臺、出版社來了,洽談改編的影視公司也來了,“影響之大超乎我的想象。”央視“朗讀者”播出那天,他打電話給前單位的領導,“看下今晚中央電視臺,有我?!鳖I導沒相信,不過“后來安排全體員工集體看重播了”。
接著,客廳墻上,合影多起來,和主持人的,和官員的。字畫也掛滿了,“人家?guī)еN子和釘子來送的”,上面寫著,中流砥柱,兩彈元勛。連名片也攢了一沓,來自精神病診所、出版社和媒體。
對于外界的關注,他很高興,也有些不平?!罢f我是堅強的父親,偉大的科學家,沒那么夸張”,關于寫作,“提一下我寫了幾本書,就沒有了?!?/p>
他被邀請去學校講課,500多場,都是以兩彈元勛的身份。通常,他先講鄧稼先,再講經歷過的爆炸事故??旖Y束的時候,他夾帶私貨,講個“不著調”的科幻故事。
不管流量為何來,它總歸讓眼前的日子熱鬧起來了。老人走出閣樓,上節(jié)目,作演講,重新與世界鏈接。
最重要的是,他有了一群年輕受眾。他一條條復制天涯上的留言,整理成四十萬字的文檔,收藏起來。他開通社交賬號,與粉絲互動。幾十年來的數(shù)百封退稿信,他也一封不落裝訂起來,按年份裝訂成五本,“人家愿意給你寫退稿信,說明也認真讀過你的作品?!?/p>
魏世杰整理的退稿信,按時間年份,分成五冊,時間跨度有40年。新京報記者吳瑜攝
與現(xiàn)實握手言和
小區(qū)里有幾只野貓。魏世杰每天會準時下樓,招呼它們吃飯。“野貓不像家貓,它膽子小,人走了才肯吃”,他躲到二樓窗口,確認每只都吃飽了,才安心離開。有一陣子,他總隱隱擔心,“吃飽不頂用啊,冬天沒有地方躲雨,他們會凍死的。”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,“自然界就這樣,蒼蠅蚊子壽命更短,還能怎么辦?”